說到談判(Negotiation),一般人聯想起的畫面應該是腥風血雨的景象,機關算盡的生意人各自懷著鬼胎打著各自的如意算盤,若不能把對方生吞活剝,至少也該殺得對方落花流水,丟盔卸甲後落荒而逃。男女離婚協議上的、勞資雙方的、雇主與新進員工的、採購與供應商之間的,甚至是消費者跟路邊攤或商店之間的。

我的談判課(Successful Negotiations)老師說,百分之八十的美國人把談判做了極為負面的連結,我自己也是有類似的觀感。雖然我們的談判課老師很混,在此就不條列他的罪狀,課堂上只有學到很皮毛的概念,但是貫穿整堂課一個很重要的概念也給了自己一個不同方向的思考,那就是:You got to be listening!!

老師從他地觀點說,談判的第一步是去傾聽。透過傾聽,深入去了解對方的狀況跟立場,去發掘出對方真正的需求、怎樣的事情/條件是他們真的在乎的。

大多數的狀況下,假設一開始就先入為主地認定我方只能在ABC三件事情上拉鋸協調,只要對方提出超過ABC範圍以外的事情,比如說XYZ,那一律都拒絕打回票。

但對我方而言,提供XYZ真的有這樣困難嗎? 也許XYX才是對方認為最重要的事情、是他最在乎的,也許對我方而言,提供XYZ根本也不需要多大的成本也不成問題,卻可以相當程度地滿足對方的需求,甚至,甲方反而以給予XYZ的條件來獲得在談判ABC條件上的優勢,這當然也是在對方能夠欣然接受的範圍內,也達到了某種程度的雙贏狀態。

我們在課堂上的練習,一個是雇主與新進員工的薪資福利的談判,要談的是年薪、年休假數量、正式上班時間、工作的城市、年終紅利比例等等。另一個是好萊塢製片家與導演兼的談判,談的是導演基本價碼、分紅比例、演員的cast(越紅越貴)、製片預算、拍片地點、攝影棚搭景還是出外景等等。

我想特別說一下”傾聽”這個行為,傾聽(Listening) 有別於 聽(Hearing)的地方在於,前者用到的器官包過耳朵、腦袋還有心。後者可能就只有耳朵,了不起加點腦袋,但可能不用心,甚至,連耳朵都只是假裝有在用,一樣把別人的話當耳邊風。

傾聽的力量,若上司能用心傾聽下屬員工的聲音,也許能找出讓組織運轉更加有效率的方法;若為政者能用心傾聽全國人民的聲音,也該不會讓整個國家陷入空轉的紛擾狀態;若伴侶能用心傾聽彼此的聲音,也許會消弭掉許多不必要的摩擦也讓兩人關係更堅穩。

我覺得我的沉默寡言與不喜多言的一個很大原因,是我發覺絕大多數的人都不喜歡當聽眾,就算願意當聽眾,也都是不稱職的聽眾,這讓我覺得我講不講話也沒啥太大的差別,或者會有一種不被受尊重的感覺。

有時後,也許講的人覺得都是他在講會覺得不好意思,會禮貌性地回問一些問題換我講,我有時講不到幾句話,一句完整的句子都還沒講完,對方就說了其他不相干的話來打斷,或者是很突兀地換了其他話題,這真的很不受尊重。

或者,我說著說著,對方點頭稱是,眼神不是很專注地在我,也不知道是否真的聽進去,或者從頭到尾就沒啥反應地聽著我講完,其實在當下,我真的不想講了,但是基於禮貌,我還是必須用最精簡的字句來結束我的談話。或當有三個人以上的狀況下,會有人不禮貌地插話打斷,諸如此類的不禮貌行為,都挺讓自己對說話這件事興致缺缺,愛講話的人太多,願意聽的人太少。

造物者給了兩隻耳朵一張嘴,原意應該是要我們多聽少講吧?

我相信絕大部分的人都只有做到Hear,我自己也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用心傾聽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至少尊重別人的談話時禮貌應該不難做到才對,為了避免場面會冷,我還是寧願選擇獨處自得其樂比較符合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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