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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的紐約行,我們一共一起度過了12晚,若要選出我覺得最難忘也最美的一晚的話,嗯…Let me think about it. 會是在Brooklyn Heights醉人的曼哈頓夜景? 或時代廣場中繽紛絢爛的霓虹燈海? 還是讓人驚嘆不已的歌劇魅影之夜? 芝加哥之夜? 或者是在club中的熱舞的某一晚? 還是在紐約的最後一晚我們一起在雀兒喜Chelsea度過呢? 至少絕對不會是兩人吵架互相冷戰不說話那晚囉,這一晚最多只會難忘絕不會美。


對我而言,其實選擇上一點都不難,輕而易舉地我就決定了,那就是最後一晚在Chelsea。我之所以會選這一晚,是因為我們一共做了2件很不一樣的事情,而且更是天大的突破,之前在台北根本是不可能做的事,最重要的是甜甜蜜蜜的喔~~便讓我娓娓道來。


我跟Dennis一直很想做的一件事情便是一起牽手走路,那晚我們真的一起牽手走過Chelsea了。就像是舊金山的卡斯楚街Castro一樣,Chelsea也是紐約同志群集的大本營,至少在自家人的地盤上,心情上總是比較放鬆也比較有安全感。從出了地鐵站之後在找我們的目標餐廳用晚餐時,我們便開始手牽手地走著了,這真是第一次我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地手牽手閒然地漫步。


說我們是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嗎? Not really,一開始我們其實都還有些不自在與尷尬,甚至也都還有些遲疑,因為真的不習慣公然地手牽手呀,可是,漸漸地我們兩人手牽手走路的感覺習慣了之後,也發現並沒有被路人吐口水的疑慮之後,便完全地突破了心理障礙,我們反而很享受這樣手中溫度相通的溫暖。




有時迎面而來的路人,不管是直情侶或是自家人,會投以好奇的眼光,也有的大概也見怪不怪了,好似天經地義一般地自然未多加注意。有蠻多次,在餐廳裡用餐的外國人(應該是當地人),看到兩個亞洲人手牽手走過大概覺得很新奇吧,都會對我們投以注目禮,有一次一位在人行道旁用餐的外國女生看到我們手牽手迎面走來,對坐在她對面的兩位外國男生使了眼色,他們便一同向我們看來,讓我們有點驚喜也有點不好意思。


我覺得大概是很少有亞洲人會這樣做吧,因為比較害羞拘謹呀,要不然就是這些對我們投以關注眼神的人並不是當地紐約客,所以他們也會覺得很新奇新鮮看到兩個男生手牽手走路,也許他們到Chelsea來也就是為了看同志情侶親暱地牽手逛街吧?。



但不管是欣羨的或是感到新鮮驚奇的,我總有一股陶陶然跟成就感油然而生,我覺得相當地高興,相當地解放,看直男直女情侶可以這樣甜蜜地牽手走著,其實心裡真的很羨慕很羨慕呀,但對我們而言,要在公共場合手牽手走路,真的是一個奢侈的願望,除非完全不顧他人的眼光才做得到呀。有時我們在路上看到有其他的同志一起牽著手走路,別說straight,連我們自己看了都覺得很新鮮,但那樣的感覺真的很美,很溫馨很溫暖。


我問Dennis說,那他敢不敢在台北東區手牽手走路呢? 他挺猶豫遲疑地,而且答案是否定的,畢竟在自己的土地上有太多包袱顧慮了,萬一遇到同事長官朋友親戚怎辦? 那我自己呢? 我應該也有點擔心吧,雖然我的朋友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理當沒有怎樣的顧慮了,但我還是會擔心公司方面的呀。所以既然有這樣多的顧慮,那這短短幾小時的牽手漫步,似乎顯得更加彌足珍貴了。


第二件讓自己想起來都覺得甜蜜不已,在這邊說出來其實還是有點害臊,但心中的喜悅很想跟大家分享。那是我們吃完晚餐、牽手逛過Chelsea之後在Chelsea裡的一家Jamba Juice店裡面玩親親的遊戲,還用相機自拍的方式來記錄留念呢(羞~~~),但只不過互相在臉頰上輕輕一啄或者是嘴唇輕輕互碰如此地輕描淡寫,意境到了也就點到為止,並沒有如何驚人的尺度啦。



我們一開始只是在店內休息用相機玩自拍留影,忙著擺姿勢,也忙著調整相機角度,但後來越玩越起勁,情緒對了,感覺對了,地方對了,就自然而然地即興發生,這不像先前想牽手逛街般有劇本在心上,當下其實還有其他客人在店內,也可能我們那區只有我們,而別區的包括樻檯的客人跟工作人員並看不到我們,所以膽子就大了點。


一個有趣的小插曲,當我們正在玩鬧的中途,窗外走過四五成群的年輕白人同志時,其中一人看到我們的桌前擺著一本當地同志雜誌裡面的裸男廣告頁微笑地向他打招呼,加上我們又親密地玩著親親還照相,他不但微笑地豎起大拇指像我們致意,也把走在他前面的朋友給拉回來看我們的即興演出,我們大家互相揮揮手,他們也咧開嘴大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在紐約的最後一晚,先是在一家有質感的餐廳享用一頓豐盛的泰國菜、又溫暖溫馨地牽著手逛街、更有打破尺度演出的紀念照,說真的,這樣豐盛的一晚怎會不是最美最難忘的一晚呢?


[後記]
這篇文章其實在紐約夜店篇之前就已經寫好了,只是在等一個最合適的心情發表。

中秋節當天,等不到一通最熱烈期盼的電話,夜深就寢前,皎潔月光潑灑進我的房間,就這樣吧,連續第二年沒有太大意義的中秋節,晚安。次日西雅圖中午左右,Dennis打電話給我,一開口叫了我們互稱的親暱稱謂、問我在做啥,聲音的表情有點憂鬱,他跟我說,他正在朋友家參加朋友的慶生派對,但是突然好想我,好想跟我講話。


我問,怎快快樂樂歡歡喜喜的一個慶生派對反而讓他這樣心情低迴呢? Dennis緩緩幽幽地說,他朋友家有一具可以在天花板投射出星空的投影設備,不經意地會有流星的出現,就像模擬大自然星空那樣地逼真,大家說好等到流星出現時,要趕緊許下心願。


Dennis說,他剛剛看到流星時馬上不加思索地許下了一個心願並大聲地叫了出來,要我猜,我想我應該是知道的,但還是要Dennis跟我講,他說"希望我趕快回台灣果然沒錯,我真的是知道的這樣一個心願不經意觸動了他思念的情緒,也不由自主地讓思念的情緒氾濫開來、狠狠地侵襲,在人群中的繽紛喧鬧,反而更襯托出思念的悽楚,這我也知道的,我挺感動的是,當Dennis在玩樂時並沒有把我給忘得一乾二淨(雖然常常真的會玩得忘了我的存在),就像我一個人出去走走看到好風景時,也會想到Dennis希望他也跟我在一起我要早點畢業回台灣的目標,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的目標與努力而已,還有另一個愛我的人也在殷殷地期盼著。這一篇記錄著非常溫馨甜蜜的時光,那還有比現在的心情更適合發表這一篇文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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